桑塔纳2000

等我开机

【苍撼】相看

【试水,等我再多看看】

 

1

夜风萧瑟,撼天阙拎着一个坛子走到龙虎山中自己的宝座边。

 

宝座上铺着毛茸茸的兽皮,可以抵御寒风。

一阵风吹过,左扶手上的铁链发出叮铃的声音,听起来让人想起很多事。

 

撼天阙一生中有很长一段光阴都和这位朋友一起度过。

朋友嘛,不一定关系好,但是总是相伴了一段时间的。

 

他抬脚踹上了铁链另一端,那里连接着一个趴在地上睡觉的人。

那个人太狼狈了,如果不是沉睡中的身躯在厚实的毛披风中起起伏伏,几乎就像一块扔在殿堂上的破布。

 

苍越孤鸣没醒,他睡觉的时候都带着面具,被踹了很重的一脚,也只是挣扎着翻了个身,背对撼天阙继续睡。

 

撼天阙于是将那个坛子扔在一边,扯下了苍越孤鸣的衣服。

 

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从面具后的人口中发出,他像受伤的兽类一样痛得团成一团,不停地朝着远离撼天阙的位置逃离,可一躲就会拉扯洞穿肩膀的铁链。

 

只好呜咽着忍着痛,面朝下跪在地上,尽可能让自己的背裸露在寒风中,有了冷风的麻痹,伤口会好受很多。

 

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太久了,被猛地一下扯去,合着里衣一起撕掉了背上的一层皮。

 

2

“主……主人。”苍越孤鸣不敢不醒,他颤抖着说:“我……我睡太死了。”

 

“你还不如就这么睡死算了。”撼天阙将血淋淋的衣服有毛的一面朝上,自己垫在屁股下坐了上去,右手用力扯着苍越孤鸣,看着他跪在地上,一路被拖到自己身侧。

 

铁链持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
 

苍越孤鸣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被取去,朦胧间对上一双和父亲一样的湛蓝色眼睛。

 

两个人都是一阵恍惚。

随后撼天阙扔了面具,右手抬起苍越孤鸣的下巴,在万籁俱静的大殿里,第一次好好看看这个侄儿是如何一张脸。

 

到底是像他的希坦多一点,还是像那个狗杂种多一点。

 

苍越孤鸣背上的血滴在地上,染红他身下的地板,也浸湿了他下身的衣裤。

 

他想,我说不定今天就要死了,背上被扯掉一块皮原来是这样的痛苦。

 

“你想死吗?”撼天阙掐着他早就没有几两肉的脸颊说道,接着就是一阵奚落的狂笑:“那你这个废物早就该死了。”

 

“没有我,谁放你出来?”苍越孤鸣感到自己的理智逐渐随着疼痛加剧,渐渐消失,他对撼天阙呛声,在自己的人和命都掌握在这个暴君手里的时候。

 

撼天阙看着他凌厉的眼神,心情很不好,一个耳光甩在苍越孤鸣的脸上:“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?”

 

苍越孤鸣的眼睛近乎充血,今天晚上的风不是最冷的,他自从落入这个人的手里,就没有睡过觉,好不容易趁着他出门,可以借机休息,结果半夜还要被从梦里痛醒。

 

他想杀了撼天阙,他想咬断他的舌头,让他那张破嘴不要再诋毁父亲。

但是公然和撼天阙作对,就是找死。

 

他不能死,已经走到这一步了,他不能死。

 

苍越孤鸣意识混沌间想起了那个一路护送又一路照顾他的东瀛姑娘,他想自己还能吃苦,就算是为了再次的相见,他也不能做找死的事。

 

于是苍越孤鸣再次垂下双眸,轻声细语地叫了一声:“主人。”

 

3

撼天阙对于践踏苍越孤鸣的自尊兴趣不总是那么大。

因为苍越孤鸣太过乖觉,他很多时候像块软糖一样,一拳打进去,等一会儿又活蹦乱跳了。

但是撼天阙知道这低眉顺眼的小子确实记仇。

 

两个人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对持着,苍越孤鸣终于跪不住了,身体虚虚地朝着垫子上倒去,却被撼天阙抓住了脖子,像提一只小兽一样提了起来。

 

撼天阙看见了他暗红色的后背,像是才知道自己之前下了重手,细细察看苍越孤鸣的伤势。

 

他毫不怜惜地又将锁链取掉,于是苍越孤鸣的肩膀一下也开始渗血。

 

撼天阙却是不紧不慢地扛着他回了房间,将他扒了精光以后给他上药。

 

苍越孤鸣再次痛醒,却是闻到了很浓的药草味道。

 

他浑身都被纱布包裹,动弹不得地趴在地板上,身后的毛皮传来腥臭味道,他侧头去看,竟是自己之前穿过的外衣。

 

两条细长的腿裸露在外,贴着冰冷的地板。

苍越孤鸣试着缩了缩腿,想要将自己团进温暖一点的毛皮里,却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,吓得他浑身一抖。

 

“没死?”撼天阙再次抓着他的脑袋,往他嘴里灌了一碗汤药:“喝下去。”

 

苍越孤鸣被他极大的手劲捏得几乎窒息,却还是像为了活命那样,灌下去了一肚子的苦汤药。

 

这苦和自己身上的伤痛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了。

 

“谢谢主人。”苍越孤鸣抿了抿唇,伸出舌头舔掉了嘴巴边上的汤药,随即睁着一双如水的眼睛看着撼天阙。

 

撼天阙把碗放在了一边,坐在床上看着摆在地上仿佛尸体一样的苍越孤鸣。

 

4

苍越孤鸣的眼睛跟随着他的动作转动,侧头看了看他好像没有别的吩咐之后,就打算合眼休息。

 

忽然听见撼天阙说道:“你去给我倒杯茶来。”

 

苍越孤鸣曲其腿,想要起身,但是上身的纱布实在绑得太紧了,他一动就会牵动伤口,脸痛到变形。

 

“就这点小伤,你想要养多久?”撼天阙揪住他的后领,将他提了起来。

 

比起上身,苍越孤鸣的下身虽然也受了很重的伤,但是不像上身那样总是有铁链绑着,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,故而走动还是没有问题。

 

他稳住身形之后开始向茶水处移动,好不容易才倒了杯茶,但是中途却撒了,滚烫的开水烫得他把杯子摔在了地上。

 

撼天阙扬起手准备打骂,看着他瑟缩的样子忽然又将手放下了。

 

“你守着,我睡了。”撼天阙留下这句话,抬脚就上了床,和衣而睡。

看起来依旧像是随时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拔刀杀人的狠厉模样。

 

苍越孤鸣愣愣地站在离床边远一点的角落里,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怕是连正常坐下都有点困难,便真的就这么站着。

 

后来实在是有些昏头了,又听见撼天阙排山倒海之势一般的鼾声,实在是确信这人睡着了,而桌上碰巧有一把开了刃的小刀,看起来是撼天阙平时用来切卤牛肉吃的。

 

他竟然手握小刀站在了床边。

 

床上这个人真的能助自己重回苗疆,掌握皇权吗?怕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下黄泉了。

撼天阙太强大,强大到父皇忌惮,竞日孤鸣如今要抓自己都投鼠忌器。

而且此人与父亲有血海深仇,自己要如何去相信此人?

 

苍越孤鸣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撼天阙取掉他面具之后的双眼,手中握住的刀和之前的茶杯一样无声地落在地上,掉进毛毯里。

 

5

他弯腰去捡,却踩到多余的绷带向后滑倒,直接摔在了撼天阙身边一侧。

 

他背对撼天阙,想要自己磨磨蹭蹭起身,却忽然感觉身后地人动了。

 

苍越孤鸣就不敢动了,他维持着侧躺的姿势靠在床沿,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上身,趴在了撼天阙的身上。

 

撼天阙没给他抬头看自己脸的机会,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头,然后虚虚揽着苍越孤鸣再次睡了过去。

 

苍越孤鸣整个人都在发抖,心中对撼天阙的那一份害怕,已经远远超越了疼痛。

他害怕自己会死在这个人身上,睡来这里已经是越界行为。

 

但是撼天阙均匀的呼吸像是某种奇妙的协奏曲,苍越孤鸣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

因为头脑昏沉,而来不及思考。

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都没有意识到去怀疑,撼天阙之前睡觉有鼾声,后来睡觉就没有了,而第二天将他从自己房里赶出去,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。

 

平时这个时间撼天阙早就醒了。

 

“主人……”苍越孤鸣近乎祈求地看着撼天阙,看着他手里一根全新的铁链。

 

撼天阙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扔给苍越孤鸣,完全不避让地就抄着手在房间里看苍越孤鸣笨拙得褪去原有的衣服,换上新的。

 

新的大衣虽然和之前那一套差不多,但是比之前那件还要厚实很多,压得苍越孤鸣喘不过气。

 

撼天阙将锁链在他身上缠了两圈之后,甩了甩确定缠好了,便说道:“滚出去,自己把自己拴在椅子边上。”

 

苍越孤鸣抓着沉重的铁链,看了看撼天阙,又看了看铁链。

 

“你不怕我跑了吗?”苍越孤鸣有些迟疑地说道。

 

撼天阙像是听了极其好笑的笑话,面带嘲讽的说道:“要不要试试?你要是能逃出去,那就尽管逃,我若是再抓到你……”

 

他用力拍上苍越孤鸣的肩膀,下手重重捏了一下苍越孤鸣的伤口。

 

“你的肩膀就永远都不要想长拢了。”

 

6

苍越孤鸣做梦一样,抱着锁链心情复杂地去将自己栓在了椅子上,随后余光看见了一个坛子。

 

他恍然大悟,果然撼天阙还是撼天阙,昨晚发生的一切有关温存的事,都不过是因为他喝多了。

 

这时候王族护卫们从外面回来,叉猡跟他简单聊了几句以后,余光看到了一边的酒坛,有些奇怪大殿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。

 

“那是撼天阙昨天带回来的。”苍越孤鸣说道:“他昨天晚上喝多了。”

 

“酒吗?”叉猡抿了抿唇,走到那个坛子边上。

凑近闻了闻之后,更是一头雾水地看着苍越孤鸣:“可是王子,这个里面装的好像是茶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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